女人,我,女人

这些想法是刚刚坐在马桶上换棉条的时候产生的。

毫无疑问,我爱女人。在我多年来爱女人的历程中,我常常把自己割裂了。比如我时常会想,世上哪有不可爱的女孩子呢?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没有把自己算在其中,否则逻辑上讲不通我对自己的厌烦。

虽然身为生理女性,我仍自认not qualified enough to be a woman,因为我不娘,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长发我也留,高跟鞋我也穿,胸也有,妆也化一点。但声音粗,性格硬,从小到大被人称兄道T。生理期对我来说从不是困扰,反而是恩赐——它像一个硬指标,维护了我的女性资格。

它也确实不会给我带来困扰,我每年平均经历5次生理期,每次不超过6天,去年春天囤的棉条到今年还没用完。生理期是我最平和的时期,在其他女性身上带来额外烦躁和波动的雌性激素对我来说是补充,消除了我的aggressive和bad temper。

聊天时也被人当成男生无数次,大家完全无视了我明明白白写在个人简介的“女”,叫我学弟和学长。可能是我大猩猩的表情包吧,可能是太官方的语气吧,可能是意味不明的头像吧,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Trans是装错了身体的灵魂想拾回自己,而我呢?我觉得自己也装错了身体,但我因此而感激甚至得意。女性的身份像一份超出我能力范围的offer,我得到它,为此而侥幸,又生怕被人发现我不够格。正如去年五月的微博所写的那样,觉得自己生命中大部分美好的事情都是对我的过誉,我拿着烫手,却不想放手。摸着自己软软的胸等待其他超出能力范围offer的我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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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思考:

我对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倒是没那么多定义,比如不会认为任何其他女生“not qualified”,我也喜欢欣赏世上存在各种类型的女生。但不知怎的就会对自己有某种期待,这可能也不是对性别的期待,只是对理想我的一种稍有偏颇的构建吧…

另外酷儿理论让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酷儿,我确实也做不到忽视性别差异,也不是“爱你时你刚好是女人,如果你是男人丝毫不影响我对你的爱”。对我来说性别是个人认同很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自己性取向定义中需要明确指出的条件。所以对差异也不会明知有又假装看不到,而是有差异的基础上愿意尊重每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