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朋友进行了经典的Food or Sex讨论。
原问题来自老友记：
If you had to, what would you give up, food or sex?
我们的问法略有不同（现在意识到因此可能会对回答的视角产生影响）：
If you can only choose one, food or sex?
我们当时正在餐厅吃饭，我手里握着热腾腾滴着酱料的 fish taco，朋友的面前摆着甜香的 meatloaf。她想了差不多5秒钟，说 definitely food!
我低头看看 taco，脑海中调出一段视频，再低头看看 taco，还是无法抉择。在这段空白中朋友可能又冷静了一下 lol，补充问道：不选的那一项会发生什么？比如我不选食物的话，会饿死吗？
Legitimate question. 我补充了问题设定：选 sex 的话，你不会饿死，但以后每餐都只能食用 nutritious liquid；选 food 的话，性欲仍然存在，你可以吃一种小药片让它 go away，但不会得到满足。
朋友这次回答更快，说要是这样那 even more, definitely food!
她：因为食物不仅仅是味觉享受，更是一种文化的体现，不同的文化各有特色。
我：我们可以把你的 nutritious liquid 也做成不同味道，除了它们仍然是 liquid。
她：食物文化不仅是食物本身，还有餐桌上的设定与互动，其中承载了亲情等等各种情感。
我：你还是可以去参加聚餐、可以去餐馆，除了别人在进餐的时候你只能喝 liquid。
她：食物选项还包含了准备食材、做饭等过程，我要是不选食物我就不能体会做饭的快乐了。
我：You can still cook! 你只是不能吃，但你可以做给别人吃。
她：可是那我就不能尝味道了，那也是做饭的一部分。
我终于放弃试图通过增加设定的方式改变她的答案，同时我也有了自己的答案。我说听你这么一一列举完不选食物我所失去的东西，我反而觉得我会选 sex。我们虽然选择不同，但产生答案的逻辑是一样的。Sex 对我来说也不仅仅是肉体享受，而是一种交流方式，是其他方式都无法取代的亲密。像你想要感受不同文化的食物一样，我也会想要和不同的人进行这样的交流，感受人们的 vulnerability，这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朋友说，有道理，你对 human interaction 更感兴趣。这让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没那么喜欢人类。
我笑，说这也是我最近的 Tinder 体验中领悟到的一点。大家觉得在用 Tinder 的人只是想要 random sex，好像大家都是只有低级需求的 wild animal。Not that there’s anything wrong with that, but it’s not true. 很大比例的用户心中怀有额外期待，性也许会是其中的一部分，但结束这样的约会后，人们还是会发短信 follow-up，会关心彼此的生活，即使彼此约定 nothing serious。人们喜欢把自己理解为情感丰富的高级动物，也确实需要高级需求的满足。我所选择的 sex 选项中包含了这些额外的附加值。
朋友说你说得有道理，但还有一个问题是，对女性来说 sex 的质量很难由自己决定，很大程度上是男方掌握主动权。开始、结束和过程好坏都很难把控。（在此我们只讨论了异性恋的情况，因为她处在异性恋关系中。）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sex选项没那么有吸引力。
我说 sex 选项也包括 do it yourself，这样的话呢？她说 Yeah that might change my answer a lot…
我又问她，让我再补充一个不切实际的条件。如果选 sex 的同时会保证你永远不会面临 STD 风险和怀孕的可能性呢？你仍然拥有怀孕的能力，但只要你不想，你就不会怀孕。朋友说这确实会改变我对这件事的想法…虽然只有一点点。我还是会选 food，但 sex 选项听上去更加有吸引力了。如果我现在没有在一段 long-term relationship 当中，我可能也会选 sex。
隔壁桌夫妇带来的小 baby 穿着带学校 logo 的婴儿装呀呀咦咦地在椅子上扭动，朋友做鬼脸逗得他咯咯笑。我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我们的对话，也更明白了我会选 sex 的原因。我还没做好安定的准备，还处在一个探索的过程中。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变成一个选择 food 的人，更深刻地体会 food 背后的含义。